张浩宇全身都僵硬了。
站在春风中一动都不能动。
一条人影从他身后漫步而来，正是林小苏。
张浩宇慢慢抬头，他的脸色无比的狰狞，狰狞中透出困兽的绝望与凶残。
噗！
一只巴掌落在他的颈部，耳边传来一个声音：“莫要变身，要是将他们从架子上吓下来，就不好了。”
张浩宇陷入昏迷。
五个电话，后面是五个关键人。
第一个关键人是雪莺亲自负责，第二、三、四个关键人都是江城警方负责。
第五个关键人，林小苏负责。
第五个关键人第一个落网。
只因为一点，林小苏跟其余四路人马抓捕嫌疑人的方式完全不同。
前面四路人马利用潜龙系统精确到“分米级”的信号定位，封锁大楼，还存在一个排查的过程。
林小苏是直接跳过了排查，只要来到潜龙系统精确到“分米级”的那个位置，时光回溯一运，立刻就能追到接电话的人，对方姓名、面部表情全都精细入微，只要对方不能人间蒸发，随便什么样的行动轨迹，都在他的眼中。
是故，他才敢如此嚣张地告诉张浩宇：跑起来吧！
张浩宇遇到他，是撞上了鬼。
其余四个目标显然也是如此。
第一个包围圈中，林小苏穿过三条走廊，到了楼顶一间杂物间，将里面的人拎了出来，这个人心胆俱裂……
第二个包围圈，警方已经锁定了嫌疑人，这个嫌疑人暴露后，变身，当场伤了七个人，从楼顶以超人的姿态一跃而下，刚好撞上赶过来的虎丫。虎丫手一伸，虚空抓住这位空中飞人，然后倒转，嗵！
林小苏牙有点酸，作为黎天族人，脖子断不断的没啥，反正他们的骨头是可以随意拼接组装的，但这路面上砸的大坑，怕是得用市政工程进行修复。
第三个包围圈，目标很警觉。
警方合围之前，他其实已经逃出了包围圈，乔装改扮之后，在外围扮起了吃瓜群众。
理论上他已经安全了。
然而，林小苏在里面转了一圈之后，走了一条直线，直接来到他的面前。
离他还有十米的时候，那个人后背的冷汗流到了脚后跟，终于变身。
这一变身，虎丫一眼锁定。
然后……
地上又留下了一个大坑。
惟有第一个包围圈，雪莺锁定了那个嫌疑人，她雪白的头发轻轻一飘，如同天际仙子一般，一步掠过长空，落在他的面前，手起掌落……
警车呜呜……
警笛声声……
江城今天有了一定程度的小热闹。
当然，对于上千万人口的大都市，五个点的骚动，终究也只是小热闹，很快就淹没于都市浪潮之中。
时间一分一分过去。
紧锣密鼓的后续侦查已然展开。
刑侦大队忙起来了。
潜龙后台忙起来了。
东湖之侧，一辆黑色小车已经停了很久了，车里，两个女子戴着龙眼，她们的目光也一直都在闪动。
她们是雪莺和虎丫。
转眼间，时间已到了夕阳西下。
雪莺龙眼慢慢摘下，她美丽娇好若二八佳人的脸蛋上，露出了笑容，轻轻一口气吐出，她整个人似乎都放松了：“按目前的情况看，今天一场突击，收获空前！”
虎丫也摘下了眼镜，她眼中有了非常明显的兴奋：“五个目标，初步判定为二级头目，这收获比起新月一网捞了三十一人，也只差一筹了。”
新月一网捞了三十一人。
其中二级头目，也刚好是五人。
而她虎丫今天主导这次任务（本身不是她主导的，但是，雪莺打算让她“主导”），一次性捞了五个二级头目。
九头蛇也好，乌托邦也罢，都是潜龙功劳薄上的筹码，不分组织是哪家，但看级别高与低。
虎丫与新月在功劳薄上，顶端收获已经持平。
欠缺的就只是中下层了。
雪莺轻轻一笑：“是啊，但愿通过这五个人，还能挖出更多的中下层。”
五个人是二级头目，通过他们还可以深挖的，挖出来的人，也是虎丫的功劳。
虽然说潜龙讲求的是国家利益，奉行的是分工合作，但是，成员之间的竞争，也一直是激活一个组织的有效机制。
雪莺想尽千方百计，想助虎丫在第一阶段站到潜龙的前排，说是她的心愿也好，说是她的执念也罢，反正她是想完成。
所以，她才如此关注虎丫这一网下去的真正战果。
虎丫道：“这五个人有下线，但新月这小娘皮的三十一个人，也有下线天天朝外冒啊，指望下线对拼，我可能还拼她不赢……”
“还别说，你这个说法有合理性！”雪莺点头：“乌托邦跟九头蛇还是有区别的，乌托邦讲求的是‘血脉’为纽带，它的下层注定会少很多，而九头蛇以利益为纽带，它的下层更广，顶层收获一样，中下层你拼她不赢……除非……哎，林小苏这时候在干嘛？”
“他挺懒的，事儿办完了，可能回宾馆睡觉了吧。”
“我们去跟他聊聊？”
“你也去？”虎丫道。
“一般情况下，站在我们的立场上，不太方便跟编外人员交往，但这一定规……几大天王都争相突破，我还顾虑啥？去！”
她们来到宾馆，宾馆里没人！
林小苏没有回来。
虎丫给林小苏打了个电话，在夕阳西下的时候，林小苏才回来。
回到宾馆，敲门。
房门打开，林小苏眼前一亮，他见到了虎丫的教官，潜龙排名第九的雪莺。
雪莺满头白发，极其特异。
她的脸色也很奇特，肌肤如玉质，隐约有点透明，初看有几分诡异，但细看，却有一种仿佛来自童话一般的美感。
“林侦探，我是雪莺！”雪莺大大方方地伸手，跟林小苏握手。
林小苏微笑：“我听他们说起过你，谢谢你对虎丫的关照。”
“点点不需要任何人关照，她本身就该当成为传奇！”雪莺道：“现在的她，需要一份功绩，让她站到金牌的前排！”
这就是开诚布公了。
一句话直接切入主题。
“眼前这五个人的落网，不够吗？”林小苏道。
“如果是以前，够了！但是，你亲手拉高了功绩的上限，目前这份收成，显得有点不够。”雪莺道。
“哈哈……”林小苏哈哈大笑。
他懂雪莺的意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