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恭喜恭喜。”
央视办公室内，张远稳坐在刘主编对面的办公椅上。
连连道喜，两人的表情和坐姿，远比之前几天要放松的多。
张远端起茶杯喝了口。
今天给他上的不是一次性茶杯和白开水了、
给的是事业，官方机构专用弧盖带把白瓷茶杯。
茶水里还放了不少碧螺春，倒是契合如今这月份的。
世人皆是如此，想要获得更好的待遇，就得凭本事拿。
主编连连道喜，说的是《麻烦家族》能够顺利开拍。
其实也是恭喜张远经过了考验。
这次出的题可不简单！
本估摸着，他得废一阵子劲，才能熬过去。
熬的期间还会无比痛苦。
但没想到，这小子借力打力，通过那葬礼的上的两秒钟镜头，就成功过唬住了对方。
太敏感了！
能出现在葬礼上的，必定是人家家族的重要成员或者贵宾。
老爷子刚走，你若就对人家的宾客下手，太容易落人口实。
刘主编瞧着笑呵呵，仿佛最近什么都没发生过的张远，心想着果真后生可畏。
他一早发现了问题的本质。
就像那部《大明王朝1566》一样。
他抓住了能让片子站住脚的落点。
领导也说，他这次能出奇招，是自己也没想到的。
并且领导分析了，这小子应该早就知道老爷子身体不好，一直等着这机会。
感叹这回没有选错人。
想到这里，刘主编张嘴又道。
“刚好我还想和你说呢。”
“那部《大明王朝1566》已经播出了。”
“成绩还可以。”
张远观察了一下对方的表情，就明白，一定不是还可以。
肯定超过了对方的预期。
前三天，收视率为1.1%，1.3%和1.9%。
在央视，这成绩不好不坏，算一般般的。
但作为主管的刘主编已经觉得很惊喜了。
毕竟这可是一碗从芒果台那边端来的“馊饭”。
若不是张远在帮他们冲锋陷阵，绝不会有上桌的机会。
可到了三天后，播出成绩就更加让他惊喜了。
2.3，2.5，最高的一天，直接来了3.6%！
现在虽然还没播完，但平均收视率也达到了2.4%。
可不错啦！
这成绩让台里招商方便了不少。
本打算是给这小子一点赚钱的机会，不差饿兵嘛。
没想到自己现在也赚了点！
台长就更高兴了。
直说这年轻人觉悟和眼光都很不错，胆量更是能办大事的。
毕竟谁能想到，芒果台成绩一塌糊涂的片子，到了央视一套竟然播的还挺好。
关键还有对比。
就是之前刘主编说的，被压了五六年，这会儿才播出的那部《秦始皇》。
《大明王朝1566》走到是很标准的上升曲线。
而《秦始皇》则是开播三天就干到了2.6%！
台里一阵欣喜，觉得这又是一部《大宋提刑官》之类的剧王。
但很快成绩就往下掉了，最终平均收视率稳在了2%不到一点点。
刘主编分析了，这片子起初收视率好，是因为范氷氷和张静出两位知名女星在。
但本身的质量只能算中上。
而《大明王朝1566》则不同。
这部戏最大的缺点是，它是一部群像戏。
人物奇多，关系复杂。
这部戏最大的优点，它是一部非常优秀的群像戏！
甚至可以说是华夏最后一部顶级古装权斗群像戏。
一旦看进去了，会越看越越好看，里边的人物和细节都经得起推敲和反复观看。
就像《雍正王朝》一样，人物行为都是因为性格和利益而驱动，绝没有生硬的剧情杀。
而央视一台本就是个以男性观众为主，且学历，年龄都相对都高出平均线的频道，正适合这片子！
所以《大明王朝》反超了《秦始皇》。
就像上学时，成绩只会横向对比。
最多的便是同班对比。
这俩片子一前一后，便更显得《大明王朝》和他的推举者张远眼光和实力独到。
这一比，就更显出他利害了。
“总编客气了，现在是轻舟已过万重山。”张远笑着答道。
之前几天，的确有不少人在背后“两岸猿声啼不住”。
“那是那是，不过呢……”总编话锋一转。
“你应该知道，做任何事，都要付出代价。”
“你这边，还是有点小问题。”
张远眉头一紧。
不过听对方解释完后，他又放松了不少。
就像对方说的那样，做事本就要付出代价。
对方虽然退了一步，但面子上依旧过不去。
肯定还得报复一下。
否则真连手都不还，面子是小事，江湖上就不好混了。
简单来说，就是他被封杀了。
……
对别的艺人来说，上春晚和其他晚会是一次大曝光。
但对他来说，可有可无。
反正我本就不是晚会咖。
大晚会的好处，是提升群众基础，扩展横向观众群体。
他的杨过一角已经极大的扩展了横向观众，所以这不是必须的。
但他还是追问道。
“所以，是我不能上央视的所有晚会。”
“还是我的人，不能上央视的所有晚会？”
刘主编低头轻笑。
到底是他！
依旧一下子就抓到了重点！
“放心，只针对你一个人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张远这就放心了。
他这次会这么干，本就不光是为了自己。
江湖上有你这一号人。
和江湖上有你这一派人，明显是两回事。
想要开宗立派，不拳打北海，脚踢南山，搞出点名望来，肯定是不行的。
离开央视后，张远当晚就把所有手下都召集到了一块，在家吃饭。
“最近我遇到点小麻烦。”
“但已经解决了。”
台面上的艺人们皆是面露感慨之色。
那是小麻烦嘛！
换一般人已经死球了！
也就你，说的好像只是磕绊了一下似得。
“接下来会有些工作安排。”
“保强，你和你程好姐，我安排了央视的五一晚会，你俩唱歌去。”
“姚程，你五一去魔都，之前已经说过了。”
就是晚会上的《武林外传》重聚小品。
“天爱，你和万倩也去魔都台的五一晚会，都安排好了。”
“渤，你这边五一没空当了。”
“央视的中秋晚会，我帮你安排着，与几个相声界的同行演个小品什么的。”
“张毅……”张远看向比较腼腆的张老师。
“你有兴趣上晚会吗？”
“我，我就算了吧，我能把戏拍好就不错。”张毅果然拒绝了。
这位多少带点社恐，现在又出道不久，上大晚会是有点难为他了。
“小紫。”张远特意将杨訾也喊了过来。
“你跟着丹丹阿姨，还有一山他们，一起去芒果台的五一晚会，演个小品。”
“算是为《麻烦家族》打广告。”
形式就和《武林外传》重聚一样。
热门电视剧原班人马聚拢了演个节目，老观众也爱看。
这帮演员们面面相觑。
这就把我们都安排上各大台的晚会了？
多少人抢着上。
怎么他轻飘飘的就安排上了。
张远被“封杀”了，那么相对的，安排他的人上节目就算是一种补偿。
别看一年到头各地晚会不少。
但就这还不够分的呢！
因为晚会，尤其是大台和总台晚会，可是众矢之的！
一举成名的人可不在少数。
听到老板给安排妥当，这帮人高兴连连敬酒干杯。
这一晚上吃的喝的，把之前的落寞萧瑟一扫而空。
才过了没几天，各大地方台的五一晚会名单便出来了。
杨思维负责联系，给她忙的团团转。
“走，跟我出门。”张远招呼了一声。
胖娘们拿着两个手机左右开弓，一边接电话一边回他的话：“什么事？”
张远瞧见她这模样，想到之前程好帮忙时，一定也这么累的。
不拿她抽成就不拿吧，让她自己多攒点钱。
一恍惚后，张远才答道。
“看房子去！”
之前年底算账时，各种进项合下来，账户里有了小4000万。
但《麻烦家族》预算达到了1500万以上。
现在更是追加到了1700万。
这拍摄成本任何情景喜剧导演来瞧着，都得馋哭了！
花钱如流水。
好在《大明王朝》在央视播出，给他回了点血。
也因为播出成绩不错，不少地方台都找来了，要买这部片子的三轮，四轮播出版权。
给芒果台那头乐的！
可算回本了！
三轮卖了2200万，四轮卖了900万。
芒果台那边回了本，张远也又捞了1500多万的分成。
虽然对半分，看上去芒果台亏大了。
但销售这行就是如此的。
甚至不少大公司的销售连老板都得客气供着。
现在的张远就是，芒果台那头的张华利和他说话可温和了。
毕竟这片子失败的黑锅原本扣在了他的头上。
现在片子热播，他算是缓上来了。
否则张远哪那么容易，就能给杨訾他们安排上芒果台的五一晚会。
再加上《麻烦家族》又在魔都和芒果台签了1.5轮播出的合同，两家一共900万。
张远一合计，这次《麻烦家族》的拍摄成本算是回来了。
不光回来了，还把《疯狂的赛车》的拍摄成本都赚出来了！
张远掏了掏口袋。
完了！
又有钱了。
怎么办？
花呗！
拉着杨思维一块来到了望京附近，一片已处于收尾阶段的创业园区工地内。
地砖，道路都已经修好，景观绿植都已经在铺设了。
园区内的商务楼玻璃幕墙和铝板装饰都已经在撕保护膜了。
“来啦。”赵得财带着白色安全帽，乐呵呵的走上来。
“就这栋。”
“之前和你说过的。”
“小4000平，七层总高。”
“够用吗？”张远转头看向杨思维。
胖娘们都看呆了。
之前说的时候还不觉得，现在到了现场。
自己公司的独立办公楼！
虽然不是电视台那种几十层的超级大楼。
但民企拥有自己办公楼的才几家。
影视圈拥有自己办公楼的，也就头牌那几家。
且未必有这楼大呢。
张远记得桦宜后世在13年买下的办公楼，面积也不过8000出头。
不过他那楼地段好，在三环附近。
望京现在还不行，刚开始开发不久，又是四环外。
但也正因如此，现在比较便宜。
“我和开发商谈了，你如果全款，能给到这个数。”赵胖子用手比了个“八”。
张远默算了一下。
8000一平，4000来平，也得3000多万呢。
不过这儿地段很不错。
张远来前就拿着地图好好分析了一阵。
这园区距离10年才会开启使用的望京地铁站，步行距离为800米。
算是离得近的。
等地铁通车后，肯定会大涨。
趁现在有钱得赶紧买，有固定资产，抗风险能力也更强一些。
对于张远大手一挥就买楼的行为，杨思维只能在旁抿嘴沉默。
我老板是成气候了！
看来我投靠他这边完全没错。
与开放商的人商量了一阵后，便大致敲定了购买意向。
不出几天时间，张远要买楼这事，便传遍了整个帝都娱乐圈。
而与之一块前来的，还有无数电话。
“老板。”杨思维依旧夹着俩手机，来到他面前。
“最近这几天，不少三线艺人都联系我。”
“说想与我们公司合作。”
“甚至还有不少表示愿意加入我们公司的。”
“呵。”张远轻笑一声。
之前他要拉个人进公司，那可费劲了。
现在却有不少人上赶着来！
他也明白缘由。
能买楼，说明他有钱。
而更让这些人眼热的，是各大电视台的五一晚会名单！
张远的人几乎全都在列，个个都能上晚会！
这机会谁不想要！
“越是这种时候，越得谨慎，”
“不能无序扩张。”
“因为我们掌握的资源是有限的，涌进来一堆人，肯定不够分。”
“所以那些歪瓜梨枣的，你就客气的回绝他们。”
桦宜被称为新人坟墓。
因为桦宜最爱干的，便是将资源用在挖成熟艺人上。
所以新人只能分些“泔水”喝。
他可不能这么搞，都得有饭吃才行。
杨思维点头表示明白。
之前找人还未必能找来呢。
现在给他还不要。
其实不光杨思维这些天电话接的飞起。
找张远的也不少。
就比如杨密来了电话，说想和曾嘉一起请他吃饭。
张远回忆起，这院里空无一人的那几天，大幂幂还给他来的电话的。
就冲这个，说明她还有点良心，也不光只看钱。
那以后该照顾还得照顾。
还有之前认识的关少曾先生，也带着他闺女找上门来。
“帅哥哥好~”关小彤摆着手和他打招呼。
这位来的理由也不复杂。
主要是看见杨訾上了芒果台的五一晚会名单。
又听说才来张远这边没多久，杨訾就捞了不少好处。
90万的片酬，还有两三个广告，也有一百多万的收入。
一转眼就赚到了200多万……当然，张远要抽其中4成。
但同样是女童星父亲的关先生，瞧着肯定得羡慕。
自家女儿凭着他的关系是出演了不少配角。
但好了还想好。
就把主意打到了他这边……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