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97章297.月照寒潭刀映雪,香凝玉指气如虹
这场血战直杀得天地失色,残肢断臂混着毒雾与血水,在月光下绘出修罗地狱般的图景。
雄樱群雄衣衫尽染鲜血,却仍紧握兵器,他们的怒吼声与兵器交鸣,在山谷间久久回荡,似要将这世间的邪祟尽数荡涤。
残月在毒雾中化作诡异的青瞳,郭湘玉黛眉紧蹙,玉手轻掩口鼻,贝齿几乎要咬出血来,却仍被那股腥甜腐臭呛得喉头剧烈翻涌,一双美目泛起痛苦的水雾。
丹田内真气运转间,她柳眉倒竖,俏脸因内力反噬而涨得通红,只觉经脉似被无数细蚁啃噬,额间冷汗涔涔而下。
她银牙紧咬,朱唇微颤,竹刀倏然出鞘,眼神中迸发出凌厉的光芒,“雁穿云阵”的刀势破空而起,凛冽刀风裹着浑厚内力,如利剑般劈开近身毒瘴。
忽闻破空锐响,数条淬毒铁链如灵蛇出洞,链尾倒钩泛着青紫幽光。
郭湘玉美目圆睁,瞳孔骤缩,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,足尖轻点凸起的青石,裙摆飞扬间,身形如乳燕掠水,凌空旋身时,她眼神专注而决绝,拈花指连弹而出。
指尖迸发的莹白劲气与铁链相撞,刹那间火星四溅,她紧抿的嘴角微微上扬,露出一丝得胜的笑意,精铁锻造的链身竟寸寸崩裂,铁屑纷飞中,倒钩坠地时将青石砸出深坑。
石飞扬剑眉深锁,眼神中燃烧着熊熊怒火,周身冰蓝真气翻涌,明玉功运转至“太上忘情之冰魄寒狱”境界。
寒雾以他为中心向四周扩散,他脸庞线条绷得如钢铁般坚硬,所过之处,毒雾与冰气相撞发出“滋滋”声响,化作阵阵白烟。
同真大师慈眉低垂,面容肃穆,禅杖舞动间,其“袈裟伏魔功”金芒大盛,梵文流转处,毒瘴如薄雪遇烈日,消散无形,他口中喃喃念诵佛号,眼神中满是悲悯与坚定。
杨如柏面容扭曲,三角眼中闪烁着阴毒的光芒,见状狂笑声震得蝎车青铜部件嗡嗡作响,脸上青筋暴起,宛如盘踞的毒蛇:“中原武者也敢与苗疆奇术抗衡?今日便让你们葬身毒海!”蝎形战车八足骤然发力,他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,绕阵疾行间,三百六十个孔洞喷出的毒雾愈发浓烈。
不少锦衣卫和雄樱会弟子吸入后,七窍涌出黑血,双手抓挠咽喉,在地上痛苦翻滚,须臾间便没了气息,杨如柏见状,脸上露出畅快的狞笑。
武当七子脚踏北斗方位,道袍猎猎作响——玉虚子持剑指天,玉阳子、玉京子分守两翼,玉衡子、玉枢子、玉房子、玉宸子结成剑阵,七柄长剑同时出鞘,寒芒如银河倒泻。
峨嵋女侠苏清寒素手轻扬,青冥剑划出一招“金顶佛光”。
石飞扬望着惨死的同伴,目眦欲裂,天霜刃直指蝎车,双目中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,声若洪钟:“湘玉!山河蒙尘,我辈自当以命相护!随我破阵,还这天地清明!”
言罢,他眼神坚定如铁,“天地同寿”的霸道刀势裹挟着冰蓝真气,如银河倒卷般劈开毒雾。
刀光过处,地面凝结出厚厚的冰层,就连毒雾也被冻成细小冰晶簌簌坠落,他紧握着天霜刃的手青筋暴起,将满腔悲愤都化作杀敌的力量。
郭湘玉娇叱一声,杏目圆睁,竹刀与拈花指虚实相生,施展出融合三大绝学的“雁形奇门拈花刀”。她眼神灵动而锐利,刀光似秋雁南飞,指影如拈花微笑,所过之处,毒雾被搅得支离破碎。
杨如柏见势不妙,脸上露出惊恐之色,五官几乎扭曲成一团,急按蝎尾机关,千枚“暴雨梨花毒钉”破空而出,其声如万蜂振翅,密密麻麻射向二人。
郭湘玉美目含煞,眼神中透露出森冷的杀意,竹刀挽出朵朵刀花,“潇湘夜雨”的刀法密不透风。万千刀影与毒钉相撞,火星四溅,她眼神专注,嘴角紧抿,竟将所有暗器尽数格挡。
她足尖轻点岩石,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,身形如鬼魅般欺近蝎车,拈花指直取杨如柏面门。
杨如柏挥袖抵挡,脸上瞬间失去血色,眼神中满是恐惧,却觉一股阴柔之力透体而入,经脉仿佛被无形大手狠狠撕扯。
剧痛之下,他面容狰狞,双眼几乎要瞪出眼眶,疯狂驱动蝎车,车腹突然张开大口,喷出腐蚀性毒液。毒液所到之处,岩石瞬间被融化,发出“嗤嗤”声响,腾起阵阵白烟。
杨如柏的蝎车轰然倒地,青铜碎片迸溅如暴雨。
郭湘玉玉指如电,瞬息点中对方周身七处大穴,冷声道:“说!杨应龙老巢设在何处?”
话音未落,忽闻寒潭传来令人牙酸的骨裂声,潭水竟如煮沸的汤锅翻涌不止。
十二道黑影破水而出,腰间九节钢鞭还在滴落腥臭的潭水,鞭梢淬着的蓝毒在月光下泛着幽光,宛如十二条剧毒灵蛇。“石飞扬!今日便是你的忌日!”
独眼的莫千机晃了晃腰间骷髅令牌,声如夜枭。
他一挥手,十二道钢鞭破空而来,鞭影交织成网,所过之处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。
郭湘玉足尖轻点礁石,身形如乳燕穿云,竹刀划出“拈花雁翎刀”。刀光流转间,三记“雁剪残云”挥出,竟将迎面而来的钢鞭齐齐斩断。断裂的鞭梢坠地,瞬间将青石腐蚀出深坑。
莫千机瞳孔骤缩,厉声喝道:“幽冥锁魂,困杀群敌!”
剩余九名黑衣人倏然换位,钢鞭在空中编织成三丈见方的密网。鞭网内寒芒闪烁,每道鞭影都带着割裂空气的锐啸。
石飞扬冰蓝真气暴涨,万千冰锥呼啸而出,却在触及鞭网的刹那,被绞碎的气劲震得倒飞而回。
同真大师见状,玄铁禅杖横扫,“万佛朝宗”的金芒如怒涛般卷出,将近身的钢鞭荡开,却也在杖身留下数道深可见骨的鞭痕。
郭湘玉娇叱一声,身形化作七道虚影,在鞭网中穿梭如鬼魅。
她玉手忽扬忽收,拈花指如灵蛇吐信,专点持鞭者腕间“阳池穴”。
每点中一处,便有黑衣人惨叫着松开钢鞭,腕骨碎裂的脆响此起彼伏。
莫千机见势不妙,从怀中掏出一枚海螺号角。
号角声呜咽如泣,寒潭深处传来阵阵闷雷般的轰鸣。
数十具面色青紫的水尸破水而出,他们眼泛幽绿,指甲长如利刃,身上还缠着墨绿色的水藻。
这些“水魅尸”行动间关节发出咯咯怪响,所过之处水面泛起黑色毒泡。
石飞扬天霜刃一挥,“冰魄寒狱·千里冰封”的寒气席卷而来,瞬间将水尸冻成冰雕。
然而冰层表面很快出现裂纹,水魅尸竟生生挣破冰层,利爪直取众人咽喉。
莫千机狂笑道:“这些水魅尸乃用活人浸于百毒潭七七四十九日而成,刀枪不入,见血封喉!”
他话音未落,一具水魅尸已扑到廖培身前。
廖培通臂拳“长臂破云”轰出,却见水魅尸胸膛凹陷,竟又瞬间复原,反手一爪,在他手臂上抓出五道深可见骨的血痕。
伤口处黑气蔓延,廖培闷哼一声,踉跄后退。
谢文施展“飞絮轻烟功”,疾飞而来,为廖培喂食各种神丹妙药。
血罗刹娇叱一声,与卢文鼎一起,双剑舞出“天山雪舞”,剑气纵横间将数具水魅尸逼退。
然而水魅尸前赴后继,腐臭的尸气与毒雾交织,将众人团团围住。
石飞扬望着雄樱好汉身上的毒伤,目眦欲裂,天霜刃上的冰蓝真气暴涨三倍,怒喝道:“今日就算血染寒潭,也要将你们这些邪祟尽数诛灭!”
这场恶战直杀得寒潭水红,月光黯淡。水魅尸破碎的肢体漂浮在毒潭之上,钢鞭与兵器的交鸣,夹杂着伤者的闷哼与敌人的狞笑,在夜空中回荡不息。
寒潭之上,血水与毒雾交织成猩红帷幕,水魅尸的腐臭气息令人作呕。
石飞扬的冰魄真气与尸群的腐毒激烈碰撞,激起阵阵白汽;同真大师的禅杖金芒,在幽绿的尸潮中劈开道道血路。
郭湘玉立于礁石之巅,月光为她雪白的裙裾镀上银边,鬓间的茉莉簪子沾着血渍,却更衬得她眉眼如画,英气逼人。
眼见水魅尸越聚越多,雄樱会弟子接连中毒倒地,郭湘玉美目流转,忽而瞥见潭中月影随波摇曳。她心念一动,猛然想起师父临终前传授的“奇门水月刀”——那是一套专为水中作战所创的绝学,刀借水力,力透千钧。
只见她素手轻解外袍,露出内里利落的劲装,皓腕翻转间,竹刀发出清越鸣响,娇喝道:“今日便让尔等见识中原武学的精妙!”纵身跃入寒潭的刹那,郭湘玉足尖轻点水面,激起细碎银珠。
竹刀旋即划出半轮新月,“奇门水月刀”第一式“月涌大江”轰然展开。
她手腕如灵蛇扭转,竹刀在水流中划出螺旋轨迹,刀光与水波交融成旋转的透明刃轮。
那些扑来的水魅尸刚触碰到刃轮,腐肉便如薄纸般被绞碎,森白骨骼在血水中沉浮。
莫千机在岸上暴喝:“分进合击!莫要让她借力!”
三具水魅尸从不同方向伸出利爪,郭湘玉不闪不避,玉臂倏然舒展。
竹刀如游鱼摆尾,在水中画出三道弧线,竟是同时使出“雁渡寒潭”的变式。
刀气引动水流形成漩涡,将三具水魅尸的手臂生生绞断。
断肢漂浮间,她足尖蹬向潭底,身形如离弦之箭冲出水面。
半空之中,郭湘玉竹刀挽出九朵刀花,正是“水月镜花”的起手式。
刀光入水的瞬间,潭面突然泛起无数涟漪,每道涟漪中都映出她持刀的虚影。
水魅尸扑向虚影,却被真实刀光斩碎头颅。
她的动作行云流水,时而旋身劈砍,竹刀带动水流形成半月形刃气;时而侧身点刺,刀尖在水中激起的涟漪如蛛网般困住敌人。
激战正酣时,莫千机的九节钢鞭裹着毒雾袭来。
郭湘玉瞳孔微缩,竹刀突然倒转,以刀背抵住礁石借力。
她玉腿绷直如弓弦,借着反作用力急速旋转,竹刀划出“风卷残云”的弧线。
水流在刀势牵引下形成水幕,将钢鞭的剧毒尽数挡下,还顺势卷走莫千机半截衣袖。
当“江天一色”的终极杀招施展时,郭湘玉的发丝在水中散开如墨。她竹刀高举过顶,自上而下划出笔直刀痕,整个寒潭的水流竟被这一刀牵引,形成巨大的锥形水刃。
水魅尸发出凄厉惨叫,被水刃绞成碎肉,血水在潭中晕开,宛如绽放的红梅。
追击莫千机时,她的竹刀更是精妙绝伦。
郭湘玉足尖踏水的同时,竹刀如灵蛇吐信,在空气中划出Z字形轨迹。
看似随意的挥砍,实则暗含“奇门八卦”的方位变化,每一刀都精准切断钢鞭的关节。
最后封住莫千机经脉时,竹刀鞘轻轻磕在对方手腕,她玉指如兰花绽放,瞬间点中七处要穴。
当激战结束,寒潭重归平静时,郭湘玉立于潭边甩动竹刀。
水珠如珍珠般从刀刃滑落,在月光下折射出七彩光芒。
她望着微微发颤的刀身,唇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:“任他邪术万千,终不敌我手中一竹一刀。”
暴雨如银蛇般疯狂击打着叛军大营的牛皮帐篷,帐外惊雷炸响,将杨应龙那张棱角分明却满布狰狞疤痕的面容映得忽明忽暗。
他独眼闪烁着阴鸷的幽光,另一道深深的刀疤斜斜划过空荡的眼窝,宛如蜈蚣盘踞。
鹰钩鼻下的薄唇紧抿,不时因愤怒而微微抽搐,下巴上参差的络腮胡沾着暗红血渍,似是前些日子厮杀留下的痕迹。
他负手立于虎皮椅前,蟒纹大氅下摆沾满泥泞,随着动作沙沙作响,腰间悬挂的青铜令牌刻着狰狞的鬼面图腾,随着呼吸微微震颤,隐隐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寒意。
帐内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与熏香混合的气息,三十六盏牛油烛在狂风中摇曳,烛泪顺着铜烛台蜿蜒而下,宛如凝固的血痕,更衬得他周身萦绕着一股暴戾的气息。
“石飞扬那小子,竟带着雄樱会弟子连破我七座关隘!真没想到,明军二十万大军还不如雄樱会三千弟子!诶!”杨应龙叹了口气,感慨了几句,突然转身,他脸上的疤痕随着动作扭曲,独眼迸发出噬人的凶光。
袖中暗藏的骨节鞭“啪”地甩在案几上,震得地图上的朱砂标记簌簌跳动,“郭敦仪的明军紧随其后,再这么下去,播州怕是守不住了!”
他的声音低沉而嘶哑,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,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。
左侧首位的黑袍人缓缓起身,兜帽下只露出半张布满蜈蚣状疤痕的脸——正是苗疆五毒教的副教主蓝沁儿。她娇笑着转动手中的玉镯,镯身镶嵌的毒蜘蛛眼珠泛着幽光:“杨帅何必忧心?我教的千蛛万毒手还未曾真正施展,只需在水源中下毒,保管让他们……咯咯……”
笑声戛然而止,只因杨应龙冰冷的目光如利刃般扫来。
此刻他独眼圆睁,疤痕涨得发紫,脸上青筋暴起,宛如一条条扭曲的青蛇。
“雕虫小技!”杨应龙冷哼一声,脸上的肌肉不住抖动,疤痕随着呼吸起伏,“石飞扬修炼明玉功,百毒不侵;郭湘玉的拈花指专破阴毒,你那毒术不过是白费力气。”
他踱步至地图前,脸上的狰狞在烛光下忽明忽暗,指尖重重戳在播州城的标记上,指甲缝里还嵌着干涸的血迹,“我们需要的是能将他们一网打尽的杀招!”
这时,右侧走出一人,正是杨云枭。
他身披锁子黄金甲,狼牙双锤上还沾着前日战斗的血迹:“义父,孩儿愿率死士夜袭石飞扬驻地,定取他项上人头!”
少年的脸上满是狂傲与自信,却掩不住眼底的疲惫。
杨应龙抬头看向义子,独眼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,面上的疤痕却依旧紧绷,透着令人胆寒的威严。“不可!”角落里传来阴恻恻的声音。
说话者是西域阴煞教的大祭司阎罗煞,他紫黑色的指甲在烛火下泛着诡异的光,“石飞扬身边高手如云,武当七子的天罡北斗阵、峨嵋苏清寒的金顶佛光,贸然夜袭只会损兵折将。”
他顿了顿,眼中闪过一丝阴毒,“依我看,不如设下埋伏,引他们入瓮。”
杨应龙眉头紧皱,疤痕随着思索的动作扭曲成可怖的形状,独眼死死盯着沙盘,似要将敌人千刀万剐。杨应龙抚着下巴沉思片刻,脸上的疤痕突然随着笑容扭曲变形,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,他忽然放声大笑:“好!就设下埋伏!不过,这埋伏得有些新意。”
他伸手一挥,几名亲兵抬着巨大的沙盘走进帐内。
沙盘上,六十四根铁签组成阴阳鱼图案,正是“玄铁八卦阵”的雏形。
此刻他独眼放光,疤痕因兴奋而微微发红,整个人散发着近乎癫狂的气息。
“你们看!”杨应龙抓起一把染成红色的细沙,洒在沙盘中央,脸上的狰狞愈发明显,疤痕仿佛都在随着话语跳动,“此阵以玄铁柱为基,刻满符咒,可引动天地邪力。一旦启动,毒烟、铁索、机关齐出,任他石飞扬有通天本领,也插翅难逃!”
他的声音越来越高,独眼瞪得浑圆,脸上的疤痕涨得通红,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。
蓝沁儿凑上前,诡异的目光流转:“杨帅好计谋!只是……这阵的关键之处在哪里?若是被他们破了阵眼……”杨应龙猛地转头看向她,独眼闪过一抹凶光,疤痕因怒意而扭曲,吓得蓝沁儿不自觉后退半步。
“问得好!”杨应龙阴笑着指向沙盘中心,脸上的疤痕随着笑容显得更加可怖,“阵眼就在此处!由云枭亲自镇守,配以我新炼的血煞魔功,就算石飞扬能破阵,也要脱层皮!”
他转头望向杨云枭,独眼难得露出一丝柔和,可脸上的疤痕依旧透着狠厉,“云枭,你可敢接下这重任?若敢,就在第八座关隘前设伏,等着石飞扬和雄樱匪徒掉进巨坑里。”
杨云枭单膝跪地,锤柄重重砸在地上:“义父放心!孩儿定当死守阵眼,让他们有来无回!”
阎罗煞却皱起眉头:“杨帅,此阵虽强,但需大量玄铁与符咒,短期内……”
“这个无需你操心!”杨应龙大手一挥,脸上的疤痕随着动作剧烈抖动,独眼迸发出骇人的光芒,“我已派人去各地搜集材料,三日内必能完工。”
他扫视帐中众人,独眼如鹰隼般锐利,脸上的疤痕因杀意而狰狞扭曲,“此战只许胜不许败!待石飞扬一死,明军没有主心骨,播州就是我们的了!”
帐外,暴雨愈发猛烈,闪电照亮了“玄铁八卦阵”的轮廓。
森冷的幽光中,杨应龙独眼凝视着黑暗,脸上的疤痕在雷光下显得格外可怖,已能预见一场腥风血雨的厮杀。
他嘴角勾起一抹狞笑,低声自语:“石飞扬,这次看你还能逃过几劫……”
那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怨毒与疯狂,帐内众人对视一眼,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嗜血的期待。
当石飞扬率领雄樱群雄、武当七子、苏清寒、少林十八棍僧以及雄樱会的三千弟子行进到杨应龙的第八座关隘时,六十四根玄铁柱刻满扭曲符咒,如洪荒巨兽破土而出,组成阴阳鱼图案。
阵眼处,杨云枭身披锁子黄金甲,狼牙双锤吞吐着妖异黑芒,脸上尽是张狂之色:“石飞扬!今日这玄铁阵便是你的葬身之地,任你有通天本领,也插翅难逃!”
话音未落,阵中机关轰鸣如雷。
玄铁柱顶端骤然喷射出猩红毒烟,那毒烟如活物般扭动,所过之处草木瞬间化为黑水;地面轰然裂开无数缝隙,带着倒刺的铁索破空而出,铁索表面流转着暗紫色的邪异真气,在空中交织成一张死亡大网。
石飞扬神色冷峻,足尖轻点,施展“千里不留行”的绝世轻功,身形如鬼魅般穿梭在毒烟铁索之间。他运转明玉功至“太上忘情之冰魄寒狱”境界,周身冰蓝真气翻涌,天霜刃挥出时,刀气所过之处,空气发出刺耳的爆裂声,铁索瞬间凝结成冰,“咔嚓咔嚓”的脆响中纷纷断裂。
郭湘玉手持竹刀紧随其后,美目紧紧盯着四周的异动。
她的刀光忽快忽慢,左刀劈出一招“雁落平沙”,刀势优雅却暗藏杀机;右刀砍出“风卷残云”,凌厉的刀风将毒烟都劈开一道缺口。
一枚淬毒暗器破空而来,她玉手轻扬,唇角勾起一抹冷笑,拈花指迸发阴柔劲气。
那暗器竟在空中猛地转向,倒射而回,精准地将一名偷袭的黑衣人贯胸而过,黑衣人瞪大眼睛,带着不可置信的表情倒地。
杨云枭见状,怒不可遏,暴喝一声,双锤舞得虎虎生风,施展一招“雷神八打”。一时间,锤影如乌云压顶,带着万钧之力砸向石飞扬,锤未到,劲风已将地面砸出深深的坑洼。
同真大师面色庄严,低诵佛号,玄铁禅杖横扫而出,施展“金刚降魔杵”。
金芒与锤影相撞,爆发出震天巨响,强大的气浪向四周扩散,附近的玄铁柱都在震颤。
暴雨如银枪坠地,将玄铁八卦阵浇得一片朦胧。
杨云枭的狂笑还在阵中回荡,五名悍将已踏着血水现身。
“血手修罗”阎罗煞紫黑的指甲滴着毒液,阴煞教独门的“尸陀功”让他周身萦绕黑雾;“毒龙尊者”赤须公的毒龙鞭吞吐绿雾,蛇口处的倒刺泛着幽光。
“冰魄夫人”冷无心一袭白裙无风自动,掌心凝结的冰晶折射着妖异蓝光;“狂刀客”金不换的百斤重刀刻满骷髅纹路,刀背锁链哗啦作响。
“无影剑客”墨无痕黑衣蒙面,剑柄处的暗影阁刺青若隐若现。
暴雨如万箭齐发,将玄铁八卦阵浇得一片混沌。
阎罗煞紫黑色的指甲滴着腥臭毒液,阴煞教独有的尸陀功在周身凝成翻滚黑雾,每走一步,地面便滋滋作响,泛起焦黑痕迹。
他怪笑着露出森白獠牙,眼中闪烁着嗜血的疯狂:“中原武林号称藏龙卧虎,今日看来,也不过是土鸡瓦狗!”说罢,双掌推出“阴煞千毒手”,黑色波纹如潮水般扩散,所过之处,空气扭曲变形,地面腾起刺鼻青烟。
廖培白发根根倒竖,宛如雄狮怒发。
这位雄樱会的长老,此刻双目圆睁,眼中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。
他的太阳穴高高鼓起,青筋在古铜色的皮肤下突突跳动。
“西域邪徒,竟敢在华夏大地撒野!当我中原无人吗?”暴喝声震得玄铁柱嗡嗡作响,声浪所及,竟将空中雨幕都震出一圈圈涟漪。
话音未落,廖培已如白猿出洞,身形腾空而起,双掌化作两道赤色流星,施展“通臂拳”的一招“长臂破云”,刚猛的拳风撕裂毒雾,带着开山裂石之势直取阎罗煞面门。
拳未至,劲风已将阴煞教主的黑袍鼓得猎猎作响。
阎罗煞冷哼一声,紫黑色的利爪翻起,爪尖泛着幽光,迎上这雷霆一击。
刹那间,紫黑与赤红的真气轰然相撞,宛如两座大山崩塌。
强烈的气浪向四周扩散,附近的玄铁柱都在剧烈震颤,地面裂开蛛网状的缝隙。
阎罗煞借力后跃,身形在空中划出诡异弧线,同时甩出“阴煞缠魂丝”。无数根黑色丝线如灵蛇出洞,在空中交织成网,丝线表面还附着着粘稠的毒液,所触之物瞬间腐蚀。
廖培却不退反进,暴喝一声:“雕虫小技!”双掌屈如猿臂,突然化作白猿探洞之势,“通臂擒龙”十道拳影如十根钢索,狠狠绞向毒丝。
拳影与毒丝相撞,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,空气中火星四溅。
廖培的拳法刚猛中带着巧劲,每一拳都精准命中毒丝的薄弱处,生生将这张死亡之网绞碎。
阎罗煞见状,眼中闪过一丝慌乱,随即狞笑着再度扑上,双爪施展出“阴煞鬼爪”,爪影漫天,每一道爪风都带着刺骨寒意。廖培大喝一声,竟不闪避,运起全身内力,双掌推出“通臂开山”。
两股刚猛无俦的拳风相撞,发出震天巨响,气浪卷起地面碎石,如子弹般射向四周。
廖培抓住阎罗煞招式用老的瞬间,身形如鬼魅般欺近。
他的双掌突然变拳为指,如鹰爪般扣住对方肩膀,沉喝一声:“给我破!”
其“通臂透骨拳”的内力顺着指尖注入阎罗煞体内。
阴煞教主发出凄厉惨叫,整个人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,后背重重撞上玄铁柱。
只听“轰隆”一声,玄铁柱上的符咒被他喷出的黑血染得更暗,铁柱表面也出现了蛛网状的裂纹。阎罗煞挣扎着想要起身,却发现四肢已不听使唤。
廖培缓步走来,白发在暴雨中狂舞,宛如战神降临:“西域邪术,也敢在中原逞凶?今日便要你知道,华夏武学的厉害!”
说罢,双掌如闪电般拍出,“通臂连环击”接连不断,每一击都带着万钧之力。
阎罗煞在拳雨下发出阵阵惨叫,肋骨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。
最后一击,廖培运起十成功力,双掌推出“通臂破天”。
这蕴含着毕生功力的一拳,带着开天辟地之势轰在阎罗煞胸口。
这个阴煞教主发出一声绝望的嘶吼,整个胸膛塌陷下去,口中喷出大量黑血,身体如炮弹般倒飞出去,重重砸在另一根玄铁柱上。
这根玄铁柱再也承受不住,轰然倒塌,将阎罗煞的身体砸得血肉模糊。
暴雨冲刷着战场,血水混着毒液在地面流淌。
廖培屹立当场,古铜色的皮肤上汗水与雨水交织,胸膛剧烈起伏。他望着阎罗煞的尸体,冷哼一声:“敢犯我中原者,虽远必诛!”声音在暴雨中回荡,震人心魄。
暴雨如银枪坠地,玄铁阵中雷光劈开天幕,将列权与金不换的身影照得忽明忽暗。
金不换肩扛百斤重刀,刀身刻满狰狞骷髅,锁链随步伐哗啦作响,震得地面碎石簌簌而落。
他咧嘴狞笑,露出被酒色侵蚀的黄牙:“中原刀法不过花拳绣腿,也配与塞外狂风争锋?”言罢,一招“狂风卷地”悍然出手,刀锋未至,腥风已将雨幕生生劈开,刀光如黑色狂澜席卷而来。
列权神色沉静如水,乾坤刀在手中挽出八卦虚影,刀身八卦图流转金光。他足尖轻点地面,身形如游鱼般滑向侧面,“乾坤逆转”的刀势横空而出。
金铁交鸣之声震耳欲聋,火星四溅如流萤,在暴雨中瞬间湮灭。
列权借力旋身,刀锋突然贴地疾转,“坤卦·地动山摇”的刀气贴着泥泞地面飞掠,所过之处,青石地砖如豆腐般被削成齑粉。
金不换暴喝一声,如山般的身躯凌空跃起。
他的重刀在头顶划出半圆,“狂风裂空”的刀势带着开山之力劈下,竟将雨幕劈成两截。
列权不闪不避,乾坤刀斜挑而出,刀背磕在刀身侧面,借着对方力道侧身欺近。金不换腕间剧痛,百斤大刀险些脱手,却见列权刀锋如灵蛇吐信,“乾卦·乌龙在天”的刀光直奔咽喉。
“雕虫小技!”金不换这个狂刀客怒吼着弃刀,双掌拍出“狂风掌”。
掌风呼啸如大漠飞沙,列权足尖点地倒翻而起,刀锋在空中划出弧线,“兑卦·泽润万物”的刀势柔中带刚,将掌风尽数卸向两侧。
金不换见势不妙,从腰间抽出软鞭,鞭梢淬毒的倒刺泛着幽光,“狂风卷云”的鞭影如毒蛇般缠向列权脖颈。
列权瞳孔骤缩,乾坤刀突然回鞘。就在软鞭触及咽喉的刹那,他双指并如剑,“坎卦·水断江河”的指劲激射而出。指风撞上软鞭,竟将淬毒倒刺生生震碎。
金不换惊愕间,列权已欺身贴近,刀柄如流星般砸在他胸口。这个狂刀客闷哼一声,喷出一口鲜血,踉跄后退。
“塞外蛮夫,可识得中原武学的精妙?”列权沉喝,乾坤刀再度出鞘,刀身金光大盛。
金不换恼羞成怒,从怀中掏出三枚透骨钉,“狂风暗器”脱手而出。
列权冷笑,刀锋划出“离卦·火焚八荒”,炽热刀气将透骨钉熔成铁水。
不等金不换反应,列权已如鬼魅般绕到他身后,刀背重重砸在膝盖。
狂刀客轰然跪地,溅起大片泥水。
“你输了。”列权的声音冷如寒冰,乾坤刀抵住对方后心。
金不换突然暴起,暗藏的袖箭激射而出。
列权早有防备,刀光一闪,“巽卦·风卷残云”的刀势将袖箭绞成碎片,余势不减,刀锋顺势划过咽喉。鲜血如喷泉般涌出,染红了漫天雨幕。
金不换瞪大双眼,喉咙里发出“嗬嗬”的声响,双手徒劳地抓向虚空,最终轰然倒地,溅起大片血花,却又死不瞑目,惨状令人惊悚。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