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谍晕过去了。
张庸摆摆手。将第二个日谍拽过来。
继续打。打到承认为止。
「是我们……」
「是我们……」
这个日谍终于改口。
感觉稀里糊涂的。好像也不是什麽大事。
谁知道是哪里冒出来的油料？既然承认了就不用挨打，那肯定是承认啊！
「就说是你们。还嘴硬。」张庸摆摆手。
好，不用打了。
日谍已经承认。
就是它们弄来的。准备在这里上岸。
签字。画押。按手印。
确认口供无误。
以后交给鸡鹅巷总部存档。
然后耐心的等。
等到全部油桶上岸。点数。确实是五百桶。
工具人将油桶全部送上岸以后，立刻退去。
张庸打手势。表示不用追。
上去检查。
都是柴油。
不易燃。相对安全。
「林以丰。」
「到。」
「叫人拿电台来。」
「是。」
林以丰立刻安排。
张庸默默的观察四周。没有发现异常。
这麽多的油料，如何处理？
柴油，他用不上。
小汽车都是烧汽油的。卡车才烧柴油。
如果是在金陵，直接拉去大校场机场就行。可是，这里是汉口。他不想给汉口机场。
暂时来说，汉口还是后方。不需要那麽多的油料。
应该是前线最需要……
不久，电台拿来了。
就是永昌当铺日谍使用的那部。频率都没有改变。以保证对方能够接收到。
「发个电报。」
「密码本……」
「明码。」
「是。」
「内容：缴获日谍柴油五百桶。」
「是。」
林以丰安排发报。
发明码电报，很多人都会的。
随便抓一个人出来就能发出。
「滴滴！」
「滴答！」
电报发送完毕。
张庸到处找电话。结果附近都没有。
得，需要回去租界那边。
好吧，回去租界打电话。
迈开腿，走路。
……
东海。
日寇海军大井号轻型巡洋舰。
一个日寇通讯兵捕捉到信号，急忙抄录下来。发现是明码，立刻翻译出来。
然后呈给一个通讯少尉。通讯少尉看完，眉头一皱。拿给一个通讯少佐。通讯少佐拿着电报，直接来找编队指挥官须贺彦次郎。
「阁下，有明码电报。」
「什麽内容？」
「缴获日谍柴油五百桶。」
「纳尼？」
须贺彦次郎伸手拿过电报。
日谍什麽的。不重要。但是，柴油五百桶，就比较敏感了。
海军一直被油料所困扰。正在想方设法的增加油料储备，他是知道的。军费很大一部分，也是用来购买油料了。
「哪部分的？」
「陆军马鹿。」
「八嘎！」
须贺彦次郎又急又怒。
陆军废物马鹿！
既然被华夏人缴获油料！柴油！
还是五百桶那麽多！
真是该死！
死一万次都不够！废物！饭桶！
五百桶柴油，对于海军来说，其实不多。但是，充分表明陆军马鹿的可恶。
陆军马鹿宁愿自己将油料私藏起来，最后被华夏人缴获，也不愿意交给海军。这说明什麽？再次说明陆军马鹿才是海军最大的敌人！
海军每次问陆军要油料，陆军都推诿说没有。自己都不够用。
现在，你看，多的要命。
多的都可以被华夏人的特工缴获！还是五百桶那麽多！
天知道，陆军马鹿到底隐藏了多少柴油？
一次就被缴获五百桶。那十次呢？一百次呢？没有爆出来的，谁知道还有多少？
八嘎！
是可忍，孰不可忍。
对于陆军马鹿这样的败家仔行为，必须上报御前！
「立刻报告军令部！」
「系！」
……
张庸终于来到租界。
终于是找到电话。打回去大校场机场。找钱司令。
这种事，报告钱司令最好。
「司令，是我，张庸。」
「哦？少龙？你回来金陵了？」
「还没有。我在汉口。」
「有什麽事？」
「我缴获了日寇五百桶柴油，不知道如何处理……」
「柴油？五百桶？」
「是的。就在汉口渔人码头这里。」
「什麽时候的事？」
「刚刚。」
「日谍有那麽多的柴油？」
「对啊！我也非常意外。所以，不知道如何处理。」
「好处理。既然是送上门来的，我们却之不恭。我立刻安排人去搬运。你派人守着。」
「好的。」
张庸答应着。
钱司令挂掉了电话。
「幸好只有五百桶……」
张庸若有所思。
五百桶还是比较好处理的。
如果有货轮的话，一艘货船就能够全部装完。
比如说利川丸……
放下电话。回去渔人码头。又要走路。
走了半个小时，才重新回到渔人码头。
情况良好。
没有异常。
五百个油桶，就杵在岸边。
这些大家伙，人工肯定是搬运不了的。必须用车。或者用船。
还好，都是柴油。不是危险品。一般不会爆。
如果是汽油，或者航空煤油，那就危险多了。
耐心的等。
忽然，又看到一艘平平无奇的货轮出现。
船上站着好些人。但是地图都没有显示。
张庸：？？？
不是。什麽情况？
又送货来？
又？
果然，平平无奇的货轮又靠上来。
那些平平无奇的工具人又开始从船上铺设浮桥，然后将一个个的油桶滚过来。
日谍：？？？
其他人：？？？
张庸转头看着日谍，「你们好大的手笔，还继续送油料来……」
「不是我们……」日谍也呆住了。
什麽情况？
怎麽还有船来？
还有油料运来？
「不是你们，难道是我安排的？」张庸冷笑。
日谍：……
无语。
宕机。
感觉自己脑子完全不够用了。
理智告诉它，绝对不是它们安排的。但是张庸说的也没错。不可能是张庸自己安排的。
「打！」
张庸摆摆手。
立刻有人气势汹汹的上来。
「是我们！」
「是我们！」
那个日谍急忙改口。
张庸这才摆摆手。示意其他人退下。
行。你承认就好。
你承认就没事了。
安静的看着工具人卸货。速度超快。
一个小时左右，五百桶油料就全部转移到了岸上。然后货轮开走。
主打一个来无影去无踪。神龙见首不见尾。
张庸亲自点数。发现这次送来的，又是五百桶。也全部都是柴油。
暗暗怨念。怎麽不送点航空煤油呢？
可能还没开发？
科技还没升级？
柴油是最容易提炼的油品。然后是汽油。然后是航空煤油。
挠挠后脑勺。
得，继续发报。继续打电话了。
「发报。」
「是。」
「明码。内容：又缴获日谍五百桶柴油。」
「是。」
很快，电报发出，
大井号轻巡立刻捕捉到相应的信号。
记录。
翻译。
交给通讯少尉。
交给通讯少佐。
最后又来到须贺彦次郎的面前。
「纳尼？」
「又？」
须贺彦次郎的脸色十分难看。
陆军马鹿的蠢货！是被人抄了油料仓库吗？又被缴获五百桶柴油？
八嘎！
太可恶了！
陆军马鹿真是太愚蠢了！
大日本帝国就是因为有这些蠢货，才会止步不前的！
它们到底藏匿了多少油料？
从电报来看，显然是在同一个地方被查获的。
愚蠢的陆军马鹿！
居然在同一个地方，藏匿那麽多柴油！
废物！
饭桶！
好了，现在全部落入华夏人的手里了。
是可忍，孰不可忍！
必须告状！
必须告到御前！
陆军马鹿拿宝贵的油料开玩笑！
「报告军令部！」
「系！」
……
张庸又步行回到租界。
继续打电话。依然是打给钱司令。
没办法。找其他人，好像都不对。
「司令，是我，张庸……」
「少龙啊，我已经安排船只出发了。伱不要着急……」
「报告司令，是我又缴获了日谍五百桶柴油……」
「又？」
「是的。第二批。」
「也是五百桶？柴油？」
「是的。」
「少龙啊……」
钱司令欲言又止。
似乎想要说些什麽，又没说出来。
最后，千言万语凝聚成一句话：「少龙，你真是福将啊！」
「我也不知道日谍是在搞什麽。储备了那麽多的柴油。」张庸谦虚的回应，「我随便一抄，就抄到了。」
「日本人狼子野心，提前布局，处心积虑，不可不防。」
「明白了。我继续找。」
「船只已经出发，你耐心守着。」
「好的。」
张庸答应着。
那边，钱司令缓缓放下话筒。
忽然嘴角笑了笑。心情畅快。
这个张庸，还真是……
福将中的福将啊！
居然都能缴获日寇的柴油了？
这可是好东西！
即将开始的作战计划，需要很多油料……
现在的光景，就算是有钱，都很难买到。需要从国外大老远的运来。
张庸两次缴获，就有一千桶柴油。
可解燃眉之急。
福将啊……
真是福将啊……
「阿嚏！」
「阿嚏！」
张庸忽然打喷嚏。
也没在意。搓搓鼻子，又得回去渔人码头。
哎，自己应该搞辆自行车。否则，这样来回跑，真是累死人。
什麽破地方，连电话都没有……
……
金陵。
日寇总领事馆。
一个通讯少佐急匆匆来见矶谷廉介。呈上一份电报。
「纳尼？」
「油料？」
「八嘎！」
矶谷廉介暴怒。
居然是有五百桶油料被缴获！
可恶！
到底是谁干的？
还有，到底哪个机关，暗中囤积了油料？
居然没有丝毫报告？
八嘎！
到底是哪个混蛋……
「铃铃铃……」
「铃铃铃……」
忽然间，电话响。
矶谷廉介很不爽的拿起话筒。
是土肥原贤二打来的。从上海。那个家伙窝藏在上海。
「矶谷君，你收到明码电报了吗？」
「什麽内容？」
「说是有五百桶的柴油被缴获。」
「我正要问问土肥原君，到底是怎麽回事？我们有柴油吗？」
「或许，电报是假的？」
「可能吧。」
矶谷廉介不以为然。
他最近和土肥原贤二有些分歧。
一个通讯少尉急匆匆赶来。送来一份新的电报。
通讯少佐看完，急忙递给矶谷廉介。
「又缴获？」
「五百桶？柴油？」
「八嘎！」
矶谷廉介对着电话骂出声。
土肥原贤二听到了，还不知道是怎麽回事。
「矶谷君，你是在骂我吗？」
「我刚刚收到电报，又缴获日谍柴油五百桶。」
「未必是真的……」
「如果是真的呢？」
「那就展开调查吧！」
土肥原贤二随口说道。
啪！
矶谷廉介将电话挂了。
话不投机半句多。他懒得和土肥原贤二多说什麽。
现在，他很头大。
他不知道电报是谁发出的。
但是，电报的频率，是他们能够直接收到的。
换言之，就是日谍自己的电台。
被缴获了。然后被用来发电报。
可能是没有缴获到密码本，所以，对方故意发明码。
当然，也有可能是故意的。明码电报可以让更多人知道。让更多人知道陆军谍报机构出糗了。
八嘎！
到底是谁这麽阴险？
这部电台，到底是哪个谍报机关的？在什麽位置？
「来人！」
「系！」
「速速调查这件事！」
「系！」
……
张庸终于又回到渔人码头。
好累。来回奔波。幸好，身体被强化过。否则，早就仆街了。
看到密密麻麻的油桶。歪嘴。
柴油是好东西。但是，自己暂时用不上。
唉……
忽然，又有一艘平平无奇的货轮出现。
上面也是站着一些平平无奇的工具人。地图完全没显示的。表示不存在。
张庸顿时浑身一激灵。
不是，还有船来？还送货？第三次？
晕！
系统搞毛线啊！
你前列腺发炎吗？断断续续的……
就不能一次送完吗？
转头。
看着旁边的日谍。
突然动手。对着日谍就是一顿拳打脚踢。
「饶命……」
「你们神经病啊！一早上送三次！」
「不是……」
「就不能一次送完吗？一定要分几次？」
「不是……」
「说，还要送几次！」
「不是……」
「八嘎！你找死！」
张庸对着日谍发泄。直到累了，才缓缓停手。
玛德。不敢去打系统。只好打日谍了。打你还不承认？你个八嘎！我看你嘴硬到什麽时候……
「是我们……」
「是我们……」
奄奄一息的日寇喃喃自语。
已经被打的几乎没意识了。
只会机械的丶被动的丶麻木的重复简单的言语……
「是我们……」
「是我们……」
张庸悻悻的回到岸边。
看到工具人又开始铺设浮桥。然后将油桶滚上岸。
动作熟练。
整齐划一。
丝丝入扣。
仿佛是机器人一般。
哦，它们很有可能就是机器人……
一个小时左右，所有的油桶全部滚上岸。效率比之前更高。
然后……
潇洒走人。
当真是静悄悄的来，静悄悄的走。不带走丝毫云彩。
张庸亲自点数。
这次送来的更多，足足八百桶。
可怜，渔人码头的空地，被油桶完全霸占了。他们几乎无立足之地。
张庸居然患得患失起来。
抬头。
看着灰蒙蒙的天空。
这个时候，可千万不要有日寇飞机到来啊！
万一日寇从空中发动攻击。这些油桶全部都得完蛋。一阵机枪扫射，就有可能……
哦，没事。这是柴油。不会爆炸的。
但是会全部漏入江水里面。等于是白送。
挠挠头。
该做点什麽。
好吧。
机械性重复。
「发报。」
「是。」
「明码。又又缴获日寇柴油八百桶。」
「是。」
很快，电报发出。
日寇大井号又第一时间收到。急忙呈报上来。
「纳尼？」
「又有八百桶？」
须贺彦次郎再也无法淡定了。
该死的陆军马鹿，到底是秘密囤积了多少油料？
之前被缴获五百桶。
然后又被缴获五百桶。
现在又又被缴获八百桶。
一共是多少了？
一千八百桶了！
都是柴油！
哪怕是给海军使用，也足够一艘轻巡使用好几天了。
现在居然全部落入敌人手里！
八嘎！
是可忍，孰不可忍！
必须告状！
告御状！
「立刻报告军令部！」
「系！」
……
「纳尼？」
「第三次？八百桶？」
「查！」
「查！」
矶谷廉介暴躁了。
恨不得将下面的日谍全部掐死！
蠢货！
废物！
饭桶！
军部如果知道，他怎麽交差？
对，拉上土肥原贤二！
那些谍报机构，很多都是土肥原贤二建立！他才是始作俑者！
就是土肥原太愚蠢，手下才会如此愚蠢！
先让土肥原贤二去送死！
八嘎！
该死的土肥原！
赶紧切腹谢罪吧！看你手下的蠢货！
……
张庸迈着蹒跚的步伐，再次回到租界。
他感觉自己要疯了。都是被系统逼的。
真的。
系统有毛病啊！
居然分三次送货！就不能集中一起送吗？
现在好了……
哪里有卖自行车的？我要立刻买一辆。价钱不论……
终于，又找到电话。
电话的主人疑惑的看着他。眼睛里面充满关爱智障的眼神。
不是，你有毛病吗？
有什麽事，是不能一次打电话说完的？
一定要分开说？跑三次？
啪！
张庸砸出一张10美元！
给我滚！
老子就是喜欢分几次打电话，关你什麽事？
信不信我打爆你的狗头！
喘息。打电话给钱司令。
「司令……」
「少龙？」
「那个，司令，我又又缴获一批柴油……」
「又？又？」
「第三批。第三批。总共八百桶。」
「你是说，你这是第三次缴获日寇的柴油了。这次是八百桶？」
「对的。三批总共一千八百桶……」
「少龙啊，你是名副其实的福将。但是，你下次能一次说完吗？」
「我……」
「少龙啊，你可能戳到日本人的肺管子了。」
「我也很意外啊！我也不知道日谍有那麽多的柴油。完全搞不懂日寇到底要干啥。」
「无论它们要做什麽。文白一定会很高兴的。他那边正需要大量油料呢！」
「我会继续努力的。」
「好。我再安排货轮去搬运。」
「是。」
张庸答应着。
钱司令挂掉电话。
……
「纳尼？」
「又又被缴获八百桶？」
「八嘎！」
某地。暗处。
躲藏在密室里面的人坐不住了。
到底是谁？
八嘎！
到底是谁这麽愚蠢！
到底是谁！
啊啊啊……
到底是谁！
……
张庸回到渔人码头。
好累。
感觉就要垮了。
再也站不稳了。直接坐下来。
林以丰给他找了一个木墩。张庸一屁股坐在木墩上。
看着空荡荡的江面。
好紧张。
还会来第四批吗？
系统会有第四批柴油到来吗？
汗……
如果有，自己怎麽办？
又发电报？
又打电话？
还是等等吧。等系统彻底送完货再说。
于是，耐心的等。
中午……
吃饭。
下午……
没有货轮到来。
一直到傍晚，才有国军精锐到达。
询问对方的番号，居然是路过汉口的第51师。师长王耀武。
随后，王耀武带着警卫连亲自到来。
张庸：？？？
好家夥。又一个大佬出场啊！
这个老王厉害了。打仗是一把好手。事情也处理的明白。
后来大名鼎鼎的74军，就是在这个老王的手里打出名气的。老王在，74军在。老王不在，74军仆街。
「王师长。」
「专员大人……」
「不敢当。不敢当。你们是要……」
「接上峰命令，我部克日赶往金陵。这些柴油，交给我部顺路带走。」
「好。没问题。」
张庸点点头。明白王耀武还不知情。
将51师调去金陵，其实是要参加淞沪战役的。但是目前还是机密。师长级别还不能知道。
「王师长，祝你一路顺风。」
「专员大人客气了。」
「那柴油就交给王师长了。我告辞。」
「告辞。」
张庸和王耀武道别。
很快还会见面的。最多几个月。
淞沪战场一打响，老王就会陷入鏖战，浴血沙场。
从明年八月开始，一切都将大变样。
准备走人。忽然眼神一闪。
又看到一艘平平无奇的货轮静悄悄的出现。
张庸顿时惊呆了。
不是？
还来？
【未完待续】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