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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;夏初见暗暗惊讶。
;;这人的手法和力气……
;;他是基因进化者!
;;夏初见眉眼微凝,默默注视这个貌似基因进化者的“带头大哥”。
;;这年轻人脸上并没有笑,但是嗓音里,似乎带着天生的笑意。
;;他说:“现在,到底是不是?”
;;“你们屠杀的万人小镇,是不是碧罗镇?”
;;那申屠家男人疼得几乎晕过去了,但是被人掐住了脖颈处的一个穴位,根本晕不了。
;;他只得连声说:“是是是!是碧罗镇!”
;;“但是跟我没关系!是我大哥!就是申屠家主申屠雄!”
;;“他说碧罗镇那边,有真神需要的东西!”
;;“所以带真神铲除了那个镇!”
;;“我们当时都没去!”
;;“就我大哥一个人带着真神附身出行!”
;;“真的!我骗你们不得好死!”
;;那疑似带头大哥的年轻人松开手,看向刚才那个面目愁苦的男人。
;;那男人喉咙里发出一声惨叫哭喊,那是从内心深处发出的绝望呐喊。
;;哪怕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悲伤,也能感同身受。
;;夏初见身在半空中,都忍不住鼻子一酸。
;;而院子里的那些人,就更受不了了。
;;一个人说:“周大哥就是碧罗镇人,一夜之间,他全家死去,包括父母、孩子、妻子,还有很多亲戚朋友。”
;;“周大哥今年还不到三十岁,看这样子,熬成什么样儿了……”
;;夏初见听着也暗暗心惊。
;;还不到三十岁的人,现在看起来像是六十岁……
;;他一定是很难过很难过吧……
;;难过到,在透支自己的生命。
;;夏初见抿了抿唇。
;;那带头大哥把一把刀递到那男人手里,说:“现在,你可以报仇。”
;;那男人摇了摇头,说:“申屠家那个家主畜生,已经死了。”
;;“这些人,不是我的仇人。”
;;“皇甫大哥,我想找到那个‘真神’,我要问问祂,为什么要草菅人命!”
;;“我们镇上一万多人,一万多人啊!”
;;“那天如果不是我在王城卖货,晚上没有回家,我也……”
;;话到此处,他泣不成声。
;;这带头大哥点点头:“我皇甫归北就是要找到那个‘真神’邪祟,彻底消灭它!”
;;“这些年,祂保佑申屠家,却把我们普通人害得苦不堪言!”
;;“你说这些申屠家的男人,不是你的仇人……你错了,他们也是我们的仇人!”
;;“申屠家搜刮的民脂民膏,供养了他们!”
;;“他们每个人,都曾经在申屠家的领区,做尽了恶事!”
;;“他们手上的人命,比你们一辈子吃的米还多!”
;;“他们祸害的女人,这领区内下到六岁,上到六十,一个都没放过!”
;;“你们碧罗镇,不是他们的领区,可能感受不深。”
;;“可不是他们的领区,他们更没把你们当人!”
;;“一万多人的镇子,说弄死就弄死!”
;;“你难道不知道,碧罗镇所有人死了之后,碧罗镇成了无主之地!”
;;“如今,已经成了申屠家的领区!”
;;“就这,你说他们不是你的仇人?!”
;;原来这带头大哥,叫皇甫归北。
;;夏初见在半空中凝视下方,心想,那所谓真神,都被自己昨晚给掐死了,你们要怎么找啊?
;;她想了想,打算静观其变。
;;那面目愁苦的男人猛地抬起头:“什么?!所以那个真神弄死我们全镇人,只是为了申屠家扩充地盘?!”
;;皇甫归北点点头:“不然呢?申屠家很多年前,不过是一家普通的商户!”
;;“不然怎么会突然崛起,圈地无数,还成了眷之国的三大家族之一!”
;;那面目愁苦的男人被刺激到几乎精神崩溃。
;;他满脸泪水,举起手里的刀,朝瑟瑟发抖的申屠家男人猛扎过去。
;;“畜生!你们都是畜生!一窝畜生!”
;;“我全家都被你们弄死了,你们凭什么活着?!”
;;“去死!去死!全都去死!”
;;申屠家的男人吓得心惊胆战,想逃跑,可被那绳子捆着,根本寸步难行。
;;没多久,这些没提前逃走的申屠家男人,都死在这面目愁苦的男人手下。
;;
;;他扔下手里的刀,突然跪下来,朝着西面的方向,磕了几个头,说:“父亲、母亲、囡囡、小顺、善娘!我给你们报仇了!”
;;“你们等等我!我这就来陪你们!”
;;这人说着,突然要横刀自刎。
;;那位带头大哥皇甫归北突然出手,打落那面目愁苦的男人手里的刀,说:“信大哥,不必如此。”
;;“活着,去对付像申屠家这样的神眷者,才能告慰那些冤死的在天之灵!”
;;接着,别的人也都纷纷上前,安慰这位面目愁苦的信大哥。
;;而那位带头大哥皇甫归北,带着人进了申屠家主的大宅。
;;从正房进入卧室,搜检了一番,也是一无所获。
;;不过,他们没有继续翻检,而是从屋里走出来。
;;来到院子里,那位带头大哥皇甫归北,突然抬头,对着天上的凤鸟拱手鞠躬说:“圣者大人,请助我等,一臂之力!”
;;凤鸟头盔下面的夏初见挑了挑眉,心想这个带头大哥皇甫归北,真不是一般的聪明,还懂得借力打力……
;;她挥动翅膀,徐徐下降,用着庄严而空灵的电子合成音说:“尔等退下。”
;;皇甫归北心里一喜,忙带着自己人退到院子外面。
;;不过申屠家那些男人的尸体,他选择性遗忘了。
;;夏初见勾了勾唇,心想,那我就助你一臂之力……
;;一股火焰,从凤鸟头盔的鸟喙里,从天而降,如同天火一般,将申屠家主的院子,席卷殆尽!
;;半空之中,夏初见释放了凤鸟机甲的投影。
;;这样她就不仅三米高,可以三十米、甚至三百米高!
;;在众人眼里,大得不可思议的火红凤鸟顶天立地,如同天神一般矗立。
;;一股红艳艳的天火从凤鸟的鸟喙里倾泻而下。
;;不仅申屠家家主这套雕梁画栋的主屋,一瞬间被烧成了白地,就连申屠家那些男人的尸体,也都化作飞灰。
;;院子里站着的那些人被震撼到无以复加。
;;天火降世,煌煌泱泱,凤鸟如同烈火中涅槃的凤凰,展翅飞翔。
;;火势浩大,宛若千古未绝,惟我无双;似乎要携天地并存,与日月同光。
;;这一场大火,不仅申屠家领地上的人看见了,其余两家神眷者,司马家和赫连家,也都看见了。
;;还有这些领地上的人,甚至连王城中心,以及王城西面、东面和北面,都有人看见。
;;在本地看见的人,就更多了。
;;而且他们看见的,更加真切。
;;他们都相信,亲眼看见的东西,总不会是假的。
;;但亲眼看见的东西,也未必是真的。
;;因为科学技术,总是会超出他们最狂野的想象。
;;他们一个个全都跪在地上,恨不得全身心匍匐。
;;就连他们的带头大哥皇甫归北,此时都不由自主跪了下来,低下自己的头。
;;夏初见玩了这手之后,悄然进入了隐身状态。
;;而半空中那几百米高的凤鸟机甲投影,却又停留了三秒钟,才缓缓散去。
;;这个时间差,足够夏初见已经隐身来到申屠家主的主屋。
;;这里虽然被她烧成了一片白地,连那遗种的附身体——小白花藤蔓植物都成了灰烬,但那“神盔”,还是好好的。
;;而且被她的“天火”锻造之后,似乎显得没有那么土黄了,而是呈现出一股淡金色色泽。
;;夏初见爱不释手,悄然探手过去,摸了摸那淡金色的头盔。
;;刚一接触,那头盔迅速缩小成了吊坠般大小。
;;夏初见手一拢,头盔被收入她的机甲内层。
;;夏初见再次腾空而起,在半空中看了一眼申屠家的庄园。
;;她有些意外自己看到的场景。
;;本来将那些佃奴们引到申屠家庄园,夏初见早有心理准备。
;;这些人被压迫了这么多年,突然有机会来到他们这辈子做梦都没想过的地方,肯定是要发泄一番的。
;;可意外的是,这些人被引导的很好。
;;他们冲进申屠家庄园,并没有疯狂打砸抢烧。
;;而是都在阿策和小墨,以及那位带头大哥皇甫归北带来的那些人指引下,井井有条的搬运申屠家粮仓里的囤粮。
;;他们一边搬运,一边不时用脏得看不见颜色的袖口,擦拭自己的泪水。
;;一个看上去年纪很老的男人哽咽着说:“多少年了,我和家里的老婆子,还有那些小娃子,终于能吃上一口饱饭了!”
;;另一个看上去比较年轻的人忿忿地说:“这些粮食,本来都是我们辛辛苦苦种出来的!”
;;“可是种出来之后,九成都被领主收走!”
;;“剩下一成,还不够糊口!”
;;“去年灾年的时候,我家所有粮食上缴了都不够,还倒欠申屠家的粮食!”
;;“到哪里说理去?!”
;;“这么会捞,下地狱去捞吧!”
;;他们旁边那个中年男人把肩上沉重的粮袋往上扛了扛,也感慨说:“如果不是这样,申屠家、司马家和赫连家,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土地?”
;;“我们也不是没有想过反抗,但是靠我们自己一家一户的反抗,就是蚍蜉撼树,螳臂当车,轻易被申屠家的人击杀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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